原创伊朗欧洲袭击计划疑云起,中东战火外溢欧洲是真是假?
以色列指控伊朗企图袭击欧洲的以方目标,中东战火外溢引发广泛担忧。
2025年6月20日,以色列情报机构发布声明称,伊朗正在筹划针对欧洲多个国家境内的以色列目标进行袭击,包括以色列航空在欧洲各大机场的飞机以及驻外的使领馆等关键设施。尽管伊朗方面尚未对此做出回应,这一指控已令国际社会对中东冲突扩展至欧洲感到深切忧虑。
以色列表示,伊朗锁定的目标相当多,因而决定加强安全措施,派遣特种部队和情报人员前往欧洲进行监视。同时,以色列还决定撤回在欧洲的10万公民,并主动与欧洲各国共享情报。然而,这一系列反应似乎只是表面功夫,毕竟以色列的防空系统在拦截伊朗导弹的情况下已近乎承受极限,当前可用的拦截弹库存仅剩约十天的时间。
自6月13日起,以色列与伊朗之间的冲突不断升级。到14日晚上,伊朗开始对以色列的军事和能源设施发射导弹,以色列则迅速展开空袭,针对伊朗的军事基地进行猛烈打击,并声称成功击杀了一名伊朗核科学家。伊朗选择欧洲作为攻击目标,意在对以色列施加威慑,寻求国际社会的关注,同时也是对以色列过去行为的一种报复。
以色列国防部长宣称将持续打击伊朗的行动,甚至可能扩大打击的范围,然而这一说法似乎更像是强势表态。在这一紧张局势下,欧洲国家虽然口头上表示希望避免冲突的升级,但内部对此的看法各异,对以色列的行动却没有给出明确的谴责。与此同时,美国对伊朗实施制裁,并频频威胁其行动,目的在于阻止伊朗发展核武器。而俄罗斯试图在此局势中发挥斡旋作用,但由于以色列的冷淡态度,加之美国主导的背景,俄罗斯的干预似乎也难以奏效。
如果伊朗真的袭击以色列的客机,那么全球航空业将不可避免地遭受重大影响,许多航线和船只都可能受到牵连。此外,以色列如果对伊朗的核设施实施攻击,核安全形势将会恶化,核扩散风险也随之提升。不幸的是,这场冲突已经导致不少无辜平民的伤亡,如果局势扩展进入欧洲,极有可能引发大规模的难民潮。

美国亲自动手以伊局势到了牵一发动全身的时候
美国亲自动手 以伊局势到了牵一发动全身的时候
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中东风云突变,人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地时间6月22日凌晨,美国对伊朗境内多处核设施突然发起代号为“午夜之锤”的特别军事行动,目的是彻底“瘫痪”的核能力。这也是自2020年“斩首”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圣城旅前旅长苏莱曼尼以来,再次对伊朗目标实施直接军事打击。
当冲突不断升级,地区局势正走向一个更加不确定的阶段。
美军空袭后不久,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发言表示,行动“非常成功”。不过,国际原子能机构和伊朗方面,都表示未发现任何污染迹象,伤员中无人出现放射性污染。此外,在沙特、卡塔尔及海湾国家的环境中目前未检测到任何放射性影响。
最新消息是,伊朗副外长马吉德∙塔赫特-拉万希表示伊朗将继续进行铀浓缩活动,并强调“没人能告诉伊朗该做什么”。
似乎,美军是打了个寂寞,但或许恰恰说明了美国的犹豫和纠结。比如,轰炸发生后,美国官方就释放出各种不同的信号——先是美国官员对媒体称,特朗普是希望通过这轮袭击“推动伊朗重返谈判”,目前“他没有计划在伊朗境内采取额外的行动”。
美国媒体还援引知情人士的消息称,美国在空袭伊朗之际和伊朗进行了沟通,称“伊朗政权更迭并非美国的计划”。
稍后,特朗普却在社交媒体上表示:“可能使用‘政权更迭’这个词并不政治正确,但如果伊朗现政权不能使伊朗变得再次伟大,那为什么不能换政权呢?让伊朗再次伟大!”但与此同时,美国国务卿鲁比奥又披露,美国即将与伊朗进行新的对话。
真真假假中,各方的表态,到底哪些是舆论战,哪些是“最大施压”,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眼下的平衡非常微妙,任何一点的战略误判都有可能导致不可预估的后果。
这是此前,一家美国智库对于伊朗政权垮台后将产生的难民人数所做出的预测。根据他们的分析,这将导致全球难民总数将激增约76%,或引发二战以来最大规模的难民危机。
此前,叙利亚内战曾造成600万难民外逃,他们跋山涉水通过各种渠道飘洋过海,最终成为引发欧洲难民危机的主力之一。而伊朗人口超9200万,约为内战初期人口的四倍,伊朗若发生类似情况,将对中东和欧洲造成更严重的混乱。
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也有不少人对伊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别忘了,伊朗的周边国家都有哪些:除了阿塞拜疆、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等高加索地区三国,正东方向是咱们的巴铁兄弟,东北方向,是刚刚跟咱们开完合作峰会的中亚五国。
一旦周边国家被大量难民涌入局势动荡,无论是在经济层面还是在安全层面,也会给我们自身带来不少麻烦。
目前,伊朗外逃人口尚不显著,但根据国外社交媒体上的信息显示,已经有数以百计的伊朗人已经越过伊朗-亚美尼亚边境,并试图打车前往亚美尼亚首都耶烈万。
对于美以步步紧逼,伊朗除了用手中的导弹予以还击。封锁霍尔木兹海峡,也终于被当成了对抗的筹码。
当地时间22日,伊朗议会国家安全和外交政策委员会成员伊斯梅尔·库萨里向媒体,鉴于美国对伊朗发动打击,伊朗议会一致同意,“应该关闭霍尔木兹海峡”。
霍尔木兹海峡是波斯湾石油出口的关键通道,在全球能源运输中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被誉为“世界油阀”。每天通过该海峡的原油及成品油运输量约为2000万桶,占全球海运原油贸易量的三分之一左右。
一句话,如果霍尔木兹海峡的运输受到干扰,将导致全球石油供应短缺,全球油价飙升,进而触发通胀加剧、工业成本攀升、消费萎缩及金融市场震荡,令本就冷峻的全球经济雪上加霜,甚至引发严重的全球性经济衰退。
那么,在这其中谁会最受伤?最有可能的答案,竟然是欧洲。
首先,美国肯定不担心,自家的油都用不完,相当一部分用于出口。其次,也不会是中国。虽然中国的原油进口依赖度超过7成。但要知道,中国进口石油不光是作为燃料,同时也是作为化工原材料,而这些产品大多用于出口。
最惨的就是欧洲了。俄乌战争已经切断了来自的燃料供给,一旦这次霍尔木兹海峡真的被关闭,他们将承受燃料和产品双重涨价的后果。
不过,不知道欧洲是真的没想到,还是真的不在乎,抑或是真的身不由己。以伊冲突爆发至今,他们始终没能发出“客观的声音”。
好在,为了避免最坏的结果,还有不少国家一直在努力。
发言人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再次呼吁国际社会加大努力推动冲突降级,防止地区局势动荡,对全球经济发展造成更大的影响。中方愿同伊方及有关各方加强沟通,为推动局势缓和继续发挥建设性作用。
董一凡:以伊冲突,欧洲立场为何拧巴?
6月20日,英法德三国外长和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与伊朗外长阿拉格齐在日内瓦举行会晤,这是本月以色列对伊朗发动大规模袭击以来西方国家首次同伊朗进行的接触。欧方希望伊朗就核问题与美国恢复谈判,伊方则表示只有“停止侵略”才会再次考虑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伊核问题。此次会谈虽然显示出欧洲国家试图在中东地缘政治出现动荡局面时发挥建设性作用,然而在立场和能力上的双双失位,使得其斡旋和调解作用的公正性与可信性大打折扣,亦凸显了“特朗普2.0”时代裹挟西方世界无原则亲以色列,进而导致局势失控、安全风险外溢的特点。
一方面,中东安全和政治形势的稳定事关欧洲周边安全和经济发展的大环境,与欧洲切身利益密切相关,因此欧洲对于实现中东稳定、管控区域冲突的诉求不言而喻。然而,在历史惯性和依据政治体制划分敌我的价值观窠臼共同影响下,欧洲国家普遍将对以色列政策亲疏与“保护犹太人生存权”及“支持自由民主”相挂钩,使其政策立场的客观逻辑性和道义可信性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体系。
在此基础上,欧洲呼吁所谓以伊之间“停火止战”“管控冲突”“防范事态升级”,但对于加害者和受害者的关系,以及解决冲突的平等公正性方面却往往喜欢“和稀泥”,甚至倒因为果。例如,德国总理默茨称以色列袭击伊朗是“替西方干脏活”“替西方国家承担风险”,这被解读为实际上是公开支持甚至怂恿以色列发动袭击、侵犯他国主权安全领土完整的行动;其他欧洲国家表态“支持以色列自卫”“谴责伊朗袭击并要求伊朗保持‘克制’”的态度,亦反映欧洲在国际冲突中根据亲疏远近、不问是非曲直来表态行动的姿态,使其意图在中东问题上充当“调停者”或“斡旋者”时不被信任。
另一方面,在跨大西洋关系持续动荡、美国对欧“对等关税”实施期限临近的背景下,欧洲与美国协调谈判维护自身利益的意愿和需求高涨。在欧洲竭力寻找与美国进行利益交换的过程中,在中东问题上“偏向美国”恐成为一些欧洲领导人和外交人员谋求缓和甚至妥协的筹码。于是乎,我们可以看到,在刚刚结束的七国集团(G7)峰会上,即使美国总统特朗普提前离场,即使各国分歧巨大到无法形成会议公报,G7中的欧洲国家仍然给伊朗扣上“地区不稳定和恐怖主要源头”的帽子、提出“不能拥有核武器”的要求,但在如何管控武装冲突、避免局势升级,以及进行有效、可行的冲突降温行动方面毫无建树。可以说,欧洲在不涉及其最要紧利益的问题上虽然不断“慷他人之慨”,但无力同美国在欧方关切的领域达成有意义的进展。
一直以来都以“规范性力量”在中东乃至国际舞台上采取行动,事实上反映出其缺乏运用军事或经济手段在地缘政治层面施加影响的能力。在巴以、伊以等中东地区的军事冲突中,欧盟不仅无法通过军事力量约束以色列冒进的进攻性行为,而且德国等国在新一轮巴以冲突以来仍保持向以色列供应武器,甚至希望以色列在支援乌克兰方面发挥作用。在经济领域,欧盟自2018年美国重启对伊朗制裁以来即迅速“服软”顺应相关制裁,同时在贸易、投资、金融等领域均无力对中东地缘政治各方采取凌厉手段加以约束,与其在对俄制裁上重拳出击形成鲜明对比。此外,欧盟在俄乌冲突后激进对俄“能源脱钩”导致对中东国家油气需求上升,亦使其在中东的行动受到更多经济上的约束。
可以说,欧洲自身利益考量带来的立场问题,以及其自身硬实力的不足,导致欧洲在爆发后一方面希望靠自身力量推进停火止战,另一方面却无法在该问题上站到与美国和以色列不同的位置,陷入“两难”的尴尬境地。欧洲在变局下地缘政治雄心及现实作用之间的巨大落差,体现出其在国际事务中的道义责任与其现实利益之间的矛盾。以色列鼓动“伊朗内部剧变”之时,欧洲国家恐怕更多想到的是“民主自由的胜利”或“核问题可以一劳永逸解决”的天真想法,而未能充分考虑到一个9000万人口的国家若发生剧变,其对于中东地区乃至整个欧亚大陆地缘、安全、经济等方面,会产生怎样的冲击与后果。事实上,欧洲已经在十几年前中东前一波动荡中吃尽苦果,而为其自身长远周边利益和国际形象考量,欧盟和欧洲各国恐怕应以更负责任、更公正的姿态与举措,为公平合理的止战劝和作出应有贡献。(作者是北京语言大学“一带一路”研究院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