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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客家英雄”钟鹰扬故居

更新时间: 2025-07-07 14: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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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主题: 主角穿越到清末海南岛的小说

钟鹰扬故居鸟瞰图。 柯人俊 摄

蛇年春节前,在儋州纱帽岭下的南丰镇深田村,客家族群举办了一场重修钟鹰扬故居竣工的庆典。当天,绿树掩映的小山村,彩旗招展,锣鼓喧天。钟鹰扬故居始建于清朝末年,具有较为典型的四合院风格,2012年,儋州市政府将其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在庆典的大喜日子里,钟鹰扬(1856年—1911年)的曾孙钟学仁还向来宾讲述了儋州“客家英雄”、清朝武将钟鹰扬及其故居的故事。

钟鹰扬故居占地面积将近6000平方米,建筑面积800平方米有余,主体建筑为堂屋,坐西北向东南,分上堂屋和下堂屋,由两侧厢房连接,中间有一个大天井,另外还建有一座碉楼。故居依山而建,前低后高,站在前门远眺,一碧万顷,生机勃勃;周围古树成群,枝繁叶茂。屋前的广场平坦宽阔,据说这是钟鹰扬昔日勤奋练武的地方。

走进钟鹰扬故居,只见前堂门上悬挂“昭武第”匾额,门联为“深居光祖德,田捨乐丰年”;前堂之内的屏风上,悬挂着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秋,钟鹰扬恭承“旨赏戴蓝翎”而特制的匾额,精雕细刻,十分雅致,足见主人对这份荣誉的珍爱;后堂宽敞,雕梁画壁,古朴典雅,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

后堂的两壁有两副对联,其一为长联:“颍水盛朝宗,自南自北,百代衣冠垂礼乐;川源多毓秀,曰文曰武,千秋士表振家声。”另一联为:“欲高门第须为善,要好儿孙必读书。”表达钟氏的起源、优良传统,以及对后代做人的期望,可谓语重心长。

院内各房间窗棂以古朴的图案装饰,门旁皆书写有特色的楹联。碉楼曰“吉星楼”。门联:吉祥花放春风荡;星斗光腾紫气浮。楹联镶嵌“吉星”二字,富有诗情画意。想不到这武将门第还充满文雅气息,令人惊叹。

钟鹰扬故居为他生前所建,是客家民居的代表性建筑。

钟鹰扬故居作为钟氏祖屋,经历百年风吹雨打,尤其是日本侵略者带来的浩劫,一度残败不堪,就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脸上写满岁月沧桑。钟鹰扬的后裔已搬出祖屋,另建新居,只有逢年过节或婚丧大事才来祖屋。

面对钟鹰扬故居的现状,2024年初,儋州钟氏文化研究会配合深田一队成立了钟鹰扬故居修缮管理委员会,遵照国家文物法规“修旧如旧”的原则,开展修复工作。

修复钟鹰扬故居最棘手的问题就是经费。钟鹰扬故居虽然是市级文物保护单位,但市里没有专门的修复经费。儋州钟氏文化研究会副会长钟进华首先捐出5万元,钟氏后人也纷纷慷慨解囊。海南各市县的钟氏后人也伸出热情之手。特别是钟鹰扬的四世孙钟学仁发动有关企业家共筹集到40多万元。两三个月时间,钟鹰扬故居修缮管理委员会就集资上百万元。

钟鹰扬故居的修复于2024年3月31日动工,钟氏后人请来能工巧匠,完全按故居旧模样,用传统的工艺,修复了钟鹰扬故居。

今年1月10日竣工,修旧如旧,重放异彩,处处彰显古朴典雅的韵味。

历史上,客家族群曾三次大规模迁入海南。儋州纱帽岭下的客家人是清代嘉庆年间从广东台山迁徙而来,以开垦种植为业。他们为儋州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其中就有钟鹰扬的先祖。咸丰六年(1856年),钟鹰扬在深田村出生。

钟鹰扬,字召唐,号小姜,小时候就在家学文习武。23岁时,钟鹰扬进入武庠,兼修军政和国学,24岁时因从军剿匪有功,被皇帝钦令加五品官衔,授职“卫武守备衔,任琼州镇标,补用分府”。青年时期就初露锋芒的钟鹰扬,引起了朝廷的关注和嘉奖。

晚清,粤西地区由一些不良之徒挑起,导致不同族群之间发生激烈的械斗,阳江是冲突的中心之一。这场斗争起因于土地资源紧张和经济利益纠纷,最终演变成了大规模的流血事件。械斗双方死伤惨重,社会动乱,民不聊生。清政府再不能熟视无睹,担心此祸殃及全国。

光绪十六年(1890年),朝廷派遣钟鹰扬奔赴阳江平息动乱,稳定社会秩序。钟鹰扬经历十年艰苦征战,披荆斩棘,政绩卓著。绅民感德,恭送“威震旧符”匾额。据1996年版的《儋县志》记载,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秋,钟鹰扬被光绪皇帝“钦加四品,诏封昭武都尉,赏戴蓝翎,并赠有‘加官晋爵’‘昭武第’等匾额,以给门第增辉”。

一个偏远小山村的门庭被封建朝廷褒奖,这在儋州、临高地区的历史上是罕见的,不但是钟鹰扬一家的荣光,也是纱帽岭下客家人的荣耀。

光绪皇帝赠赐的牌匾,虽经历史风云变幻,但钟鹰扬后人却珍藏至今。

钟鹰扬故居里的“旨赏戴蓝翎”匾额。 韩国强 摄

沙帽岭下的南丰和兰洋原属临高县,1958年才归儋县(今儋州)管辖。南丰和兰洋两地的“土人”(本地人)讲的是临高话。据史料记载,临高人早在两千多年前就迁到海南岛。客家人的到来要晚得多。

清末,气候干旱,米价昂贵。临高人与客家人的个别极端分子因“籴米”发生了“土客之争”。有一天,恰值墟日,双方“持械蜂拥入墟,乘间抢掠各铺户财物,杀毙六命,致伤一人。烧毁铺户六间,盘踞墟内,复图攻那大、洛基等处。”(刘平:《被遗忘的战争》,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

光绪《临高县志》对“土客之争”也略有记载,称客匪谢彤封、符世扬、许中发倡乱,啸聚数千人,肆扰兰洋、南丰、博文(今多文)、嘉来(今加来)、浪波(今龙波)及儋州之那大、田表、乐居(今洛基)等市,劫村庄,烧屋宇,掳杀民,造成社会混乱。

部分客家人“被清军遣往高州、廉州安置,但客家人咽不下这口恶气。未几,又渡海来琼”(古小彬《海南客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此事引起清政府的高度重视,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平息了儋临一带的“土客之争”。

钟鹰扬在阳江平息暴乱之后,奉命回海南创办保卫团局,会同乡人,坚持正义,不偏不倚,除暴安良,妥善处理了家乡的“土客之争”,惠及梓里。时任分巡广东琼崖兵备道吴永对钟鹰扬的英勇与公正十分赞赏,题赠“力为乡闾”匾额。

此后,为了安置从大陆来海南谋生的客家人,钟鹰扬还与钟可权、扬问蕉等人创办“大同会馆”(后改为“渡琼会馆”,旧址在今那大镇儋州市妇幼保健院),鼓励客家人为开发海南出力。

在儋州、临高两地百姓的心目中,钟鹰扬当年为稳定当地的社会秩序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韩国强)

清末“客家英雄”钟鹰扬故居

百年前的海上救助往事引发寻访

《清朝海口所城范围图》,红圈处即福建会馆所在地。李思彤 摄

《重修西天庙记》碑文(局部)。资料图

海口骑楼老街的水巷口,曾有一座福建会馆,由清末在琼的福建籍商人共同创建,是他们联络乡谊、洽谈工商的重要场所。尽管目前这座会馆已不复存在,相关文献也十分有限,但来自福建的文献资料《“瑞庆”木帆船西沙群岛触礁记——蔡景丰航舟蒙难纪实》(《东石港史研究资料》,1986)却记录了一段百年前的海上救助往事。这件往事不仅为我们寻找会馆旧址、发掘会馆故事提供了宝贵的线索,还为我们了解清末海南士绅的公益事业提供了特别的契机。

2024年上半年,一位民俗研究专家拜托我们代为寻访位于海口的福建会馆旧址,以及清末举人“粘朴垒”的资料,以印证一段百年前的海上救助往事,其提供的资料记载如下:

公元一九一七年,元月初六,福建晋江渔民蔡景丰等八人从晋江龙江澳扬帆南驶,准备赴新加坡贸易,意外在西沙群岛触礁。幸被海南岛渔民救起,就近安置于孤岛,一个多月后才被送往榆林港,又用船送至文昌清澜港,寻求琼崖水上警察第二区署发给路照(准许通行的证件)。二月二十日,区长林善初发给蔡景丰等人路照,并派士兵带路,将他们送至文昌县。隔天,他们打听到福建会馆在海口,遂步行三日,行至海口,寻访到福建会馆的主人粘朴垒。粘朴垒将他们安置在附近的古庙,并与“邱厚生”商号老板一同为他们募捐川资,并联系到“福安号”军舰搭载他们出岛。

顺利返回福建后,故事还有后续。作为此次事件的亲历者,蔡景丰感恩不已,并将事件经过翔实记录在《“瑞庆”木帆船西沙群岛触礁记——蔡景丰航舟蒙难纪实》(以下简称《纪实》)中,为后人保留了一份难得的获救者视角文献。粘举人过世后,蔡景丰还供奉其遗像,并在相框上题署“深蒙再造大恩之粘璞亝先生”。如今,蔡氏后人还保存着当年的路照、诗文及粘举人的遗像。

这段百年前发生在海南和闽南之间的救助往事,至今读来仍令人十分感动。为了核实其中的信息,挖掘相关人物的史实,我们日前查阅了相关资料,实地寻访海口骑楼里的福建会馆旧址。

《民国琼山县志》中关于粘璞斋的记载。资料图

从《纪实》中可以提炼出三个关键词:福建会馆、“邱厚生”商号老板及粘朴垒举人。我们查阅资料后得知,这所福建会馆由清末福建籍商人创建,地址在今海口骑楼水巷口。“邱厚生”商号老板名叫邱景祥,也当过福建会馆的主持人。

我们的寻访从海口骑楼开始。经水巷口,步入中山路,仍然可见“潮行”“广行”“海口总商会”等牌匾,却没有见到福建会馆、“邱厚生”商号的遗迹。海口南洋骑楼老街风貌展示馆正在维修,没有对外开放。

直接寻访福建会馆旧址无果后,我们将目标转向《纪实》中提到的“古庙”。根据记载,这间古庙与福建会馆应该相去不远。从地图上看,距离水巷口较近的古庙有三处,分别是天后宫、西天庙与冼太夫人纪念馆。天后宫与冼太夫人纪念馆都没有与福建会馆相关的线索。正当我们以为此行将无功而返之时,却意外地在最后一站——西天庙收获了最大的惊喜。

西天庙在一段较为幽深的弄堂里,弄堂一侧展板上有一幅《清朝海口所城范围图》,该图清晰地标注了“福建会馆”与“大庙”的定位。“大庙”是当时人们对天后宫的俗称,根据天后宫的方位继续访查,推测福建会馆的旧址就在今海口水巷口一带。

此外,我们还打听到,“邱厚生”商号主人邱景祥的后人邱坚汉如今仍住在海口市美兰区新民东路(今东门市场内),距离福建会馆旧址不远,便约好下次再来拜访。初次寻访收获很多,但我们对故事的关键人物粘朴垒还知之甚少。

粘世玿(号璞斋)像。蔡景丰后人供图

《纪实》中提到,粘朴垒是一位前清举人,这是一条十分重要的线索。我们翻阅《民国琼山县志》后,发现了一位粘姓举人:粘世玿,号璞斋,光绪十七年举人。拜托我们寻访的民俗研究专家又托人找到了《光绪辛卯科(十七)广东乡试同年齿录》,其中有粘世玿“字碧珊,号璞斋”的明确记载。

那么,这位“粘璞斋”是否就是我们寻访的“粘朴垒”呢?翻阅字典,我们发现,原来“亝”是“斋”的异体字,蔡景丰供奉的遗像上题署的“粘璞亝”就是粘璞斋。此前《东石港史研究资料》收入《纪实》史料时,误将手写体的“璞亝”错录为“朴垒”。至此可以确定,璞斋是粘世玿的号,粘璞斋就是我们寻访的“粘朴垒”。

根据同年齿录(以年龄大小为序排列的同年录)、宗谱及地方志,我们发现,粘世玿担任过苏泉书院最后一任山长,还曾与曾对颜、林之椿、王国宪等人多次主持地方公益事务。《民国琼山县志》中就记录了以下几件事:主建育婴堂,重修琼山县学、府城学宫,襄建医院,发动街坊商民并自捐巨资铺砌东门石板路等。

粘世玿的生平事迹大体见于《民国琼山县志》。不过,粘世玿与邱景祥帮助福建渔民的往事,并未见于海南的史志文献中。我们第二次在海口骑楼寻访时见到了邱坚汉。他兴致勃勃地讲述了祖父邱景祥参与铺路、建桥、建学校的事迹,还为我们展示了一张署名在邱景祥名下的房产证。能与故事中的人物以如此特殊的方式“相遇”,让人感慨。不过,邱坚汉对祖父邱景祥救助福建渔民一事并不知晓。大抵此事对于粘世玿与邱景祥来说不过随手之举,不曾对人提及,但对于受救助者而言,却让他们一生铭记。

此次重访时,我们还在海口西天庙发现了一块由粘世玿撰立的《重修西天庙记》石碑。据该碑记载,光绪二十八年(1902)粘世玿发起募捐,重修西天庙,并刻碑为记。这也是粘世玿主持的公益事务之一。目前,此碑仍存于西天庙的后院内。经过访谈,我们推测,当年粘世玿安顿蔡景丰等渔民的“离街不远之古庙”应为西天庙。

经过两次田野调查和多次查阅史料,我们不仅核实了百年前那份福建渔民的《纪实》文献,见证了闽籍琼人谊助乡亲的往事,还了解到清末民初的海南士绅粘世玿及其同道参与海口地方治理与公益事业的历史功绩。(白金杰 林安琪)

(作者白金杰,系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林安琪,系海南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

百年前的海上救助往事引发寻访

《清朝海口所城范围图》,红圈处即福建会馆所在地。李思彤 摄

《重修西天庙记》碑文(局部)。资料图

海口骑楼老街的水巷口,曾有一座福建会馆,由清末在琼的福建籍商人共同创建,是他们联络乡谊、洽谈工商的重要场所。尽管目前这座会馆已不复存在,相关文献也十分有限,但来自福建的文献资料《“瑞庆”木帆船西沙群岛触礁记——蔡景丰航舟蒙难纪实》(《东石港史研究资料》,1986)却记录了一段百年前的海上救助往事。这件往事不仅为我们寻找会馆旧址、发掘会馆故事提供了宝贵的线索,还为我们了解清末海南士绅的公益事业提供了特别的契机。

2024年上半年,一位民俗研究专家拜托我们代为寻访位于海口的福建会馆旧址,以及清末举人“粘朴垒”的资料,以印证一段百年前的海上救助往事,其提供的资料记载如下:

公元一九一七年,元月初六,福建晋江渔民蔡景丰等八人从晋江龙江澳扬帆南驶,准备赴新加坡贸易,意外在西沙群岛触礁。幸被海南岛渔民救起,就近安置于孤岛,一个多月后才被送往榆林港,又用船送至文昌清澜港,寻求琼崖水上警察第二区署发给路照(准许通行的证件)。二月二十日,区长林善初发给蔡景丰等人路照,并派士兵带路,将他们送至文昌县。隔天,他们打听到福建会馆在海口,遂步行三日,行至海口,寻访到福建会馆的主人粘朴垒。粘朴垒将他们安置在附近的古庙,并与“邱厚生”商号老板一同为他们募捐川资,并联系到“福安号”军舰搭载他们出岛。

顺利返回福建后,故事还有后续。作为此次事件的亲历者,蔡景丰感恩不已,并将事件经过翔实记录在《“瑞庆”木帆船西沙群岛触礁记——蔡景丰航舟蒙难纪实》(以下简称《纪实》)中,为后人保留了一份难得的获救者视角文献。粘举人过世后,蔡景丰还供奉其遗像,并在相框上题署“深蒙再造大恩之粘璞亝先生”。如今,蔡氏后人还保存着当年的路照、诗文及粘举人的遗像。

这段百年前发生在海南和闽南之间的救助往事,至今读来仍令人十分感动。为了核实其中的信息,挖掘相关人物的史实,我们日前查阅了相关资料,实地寻访海口骑楼里的福建会馆旧址。

《民国琼山县志》中关于粘璞斋的记载。资料图

从《纪实》中可以提炼出三个关键词:福建会馆、“邱厚生”商号老板及粘朴垒举人。我们查阅资料后得知,这所福建会馆由清末福建籍商人创建,地址在今海口骑楼水巷口。“邱厚生”商号老板名叫邱景祥,也当过福建会馆的主持人。

我们的寻访从海口骑楼开始。经水巷口,步入中山路,仍然可见“潮行”“广行”“海口总商会”等牌匾,却没有见到福建会馆、“邱厚生”商号的遗迹。海口南洋骑楼老街风貌展示馆正在维修,没有对外开放。

直接寻访福建会馆旧址无果后,我们将目标转向《纪实》中提到的“古庙”。根据记载,这间古庙与福建会馆应该相去不远。从地图上看,距离水巷口较近的古庙有三处,分别是天后宫、西天庙与冼太夫人纪念馆。天后宫与冼太夫人纪念馆都没有与福建会馆相关的线索。正当我们以为此行将无功而返之时,却意外地在最后一站——西天庙收获了最大的惊喜。

西天庙在一段较为幽深的弄堂里,弄堂一侧展板上有一幅《清朝海口所城范围图》,该图清晰地标注了“福建会馆”与“大庙”的定位。“大庙”是当时人们对天后宫的俗称,根据天后宫的方位继续访查,推测福建会馆的旧址就在今海口水巷口一带。

此外,我们还打听到,“邱厚生”商号主人邱景祥的后人邱坚汉如今仍住在海口市美兰区新民东路(今东门市场内),距离福建会馆旧址不远,便约好下次再来拜访。初次寻访收获很多,但我们对故事的关键人物粘朴垒还知之甚少。

粘世玿(号璞斋)像。蔡景丰后人供图

《纪实》中提到,粘朴垒是一位前清举人,这是一条十分重要的线索。我们翻阅《民国琼山县志》后,发现了一位粘姓举人:粘世玿,号璞斋,光绪十七年举人。拜托我们寻访的民俗研究专家又托人找到了《光绪辛卯科(十七)广东乡试同年齿录》,其中有粘世玿“字碧珊,号璞斋”的明确记载。

那么,这位“粘璞斋”是否就是我们寻访的“粘朴垒”呢?翻阅字典,我们发现,原来“亝”是“斋”的异体字,蔡景丰供奉的遗像上题署的“粘璞亝”就是粘璞斋。此前《东石港史研究资料》收入《纪实》史料时,误将手写体的“璞亝”错录为“朴垒”。至此可以确定,璞斋是粘世玿的号,粘璞斋就是我们寻访的“粘朴垒”。

根据同年齿录(以年龄大小为序排列的同年录)、宗谱及地方志,我们发现,粘世玿担任过苏泉书院最后一任山长,还曾与曾对颜、林之椿、王国宪等人多次主持地方公益事务。《民国琼山县志》中就记录了以下几件事:主建育婴堂,重修琼山县学、府城学宫,襄建医院,发动街坊商民并自捐巨资铺砌东门石板路等。

粘世玿的生平事迹大体见于《民国琼山县志》。不过,粘世玿与邱景祥帮助福建渔民的往事,并未见于海南的史志文献中。我们第二次在海口骑楼寻访时见到了邱坚汉。他兴致勃勃地讲述了祖父邱景祥参与铺路、建桥、建学校的事迹,还为我们展示了一张署名在邱景祥名下的房产证。能与故事中的人物以如此特殊的方式“相遇”,让人感慨。不过,邱坚汉对祖父邱景祥救助福建渔民一事并不知晓。大抵此事对于粘世玿与邱景祥来说不过随手之举,不曾对人提及,但对于受救助者而言,却让他们一生铭记。

此次重访时,我们还在海口西天庙发现了一块由粘世玿撰立的《重修西天庙记》石碑。据该碑记载,光绪二十八年(1902)粘世玿发起募捐,重修西天庙,并刻碑为记。这也是粘世玿主持的公益事务之一。目前,此碑仍存于西天庙的后院内。经过访谈,我们推测,当年粘世玿安顿蔡景丰等渔民的“离街不远之古庙”应为西天庙。

经过两次田野调查和多次查阅史料,我们不仅核实了百年前那份福建渔民的《纪实》文献,见证了闽籍琼人谊助乡亲的往事,还了解到清末民初的海南士绅粘世玿及其同道参与海口地方治理与公益事业的历史功绩。(白金杰 林安琪)

(作者白金杰,系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林安琪,系海南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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