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设定系推理小说,比留子和叶村又一次联合破案
《凶人馆迷案》是《尸人庄迷案》的第三弹,也是今村昌弘的又一部设定系小说,对于新晋推理作家来说,今村昌弘的作品是真的香,他和以往的推理小说不一样,每一本都有一个设定,然后把不同的设定串联起来,很是烧脑。
《凶人馆迷案》的主角仍然是具有特殊体质的剑崎比留子,和她的助手叶村让。反面人物仍旧是班目机构,那个以药品为研究,涉及“超自然”领域,违背伦理道德的研究所。看到这里,你会反问“难道有超自然的人?”没错,这次的将有一个巨人出现在凶人馆里。凶人馆行动的组织者是成岛集团的社长成岛陶次和他的秘书里井,他们以寻找班目机构遗留的重要文件为由,集结了比留子和叶村以及六名雇佣兵,一起向凶人馆出发。凶人馆位于一个马越梦幻城的主题公园里,凶人馆是被当年班目机构的研究者不木玄助收购,里面只有两名佣人,好似是隐居生活,其实并非那么简单,因为经常有公园的员工被叫进去,但是再没有出来。好戏马上开始了,气氛一下子就被烘托出来,紧张和好奇的感觉瞬间充满全身。为了能让读者跟着剧情发展走,书里还配了一张凶人馆的地图,记住地图后再看书,就仿佛你是其中一员。
深夜,一行人乘车偷偷进入凶人馆,刚进入就遇到了凶人馆的主人---不目,他们迅速制服不目并抢夺了唯一的钥匙,在不目的带领下进入凶人馆的地下,危险也慢慢的靠近他们。最精彩的部分在于找钥匙的设定,这也是本书的一大亮点,设定太为诡计,达到了读者对推理设定剧情的要求。就是这次的主角比留子有些意外,被迫成了一个安乐椅侦探,不过还是挺有趣的,有点新鲜感。今村昌弘的《凶人馆迷案》剧情不啰嗦,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好像置身中其中,故事主线虽然是以设定推理为主,但也没弱化反道德实验的基调。推理部分也中规中矩,值得一看!

他到底是英勇救人还是蓄谋复仇,《帮凶》层层揭示故事背后的真相
鲁迅说:“死者倘不埋在活人的心中,那就真真死掉了。”
这句话不仅是对记忆与存在的深刻注解,更与马拓的长篇悬疑小说《帮凶》形成了跨越时空的共鸣。
这部小说以刑警记者徐闪星的成长为主线,通过她,让一位近乎神化的殉职警察许光,出现了从英雄到被质疑的谜团。
作者马拓借此探讨了英雄的真实性、记忆的建构与消解,以及普通人在对抗心魔与世俗困境中的挣扎。
一、记忆的延续:许光的“存在”与“消逝”
许光在小说中是一个复杂的符号,他既是徐闪星的精神偶像,也是推动情节反转再反转的关键人物。
作者通过英雄事迹报告团的形式,通过5个人的演讲,以多重视角的叙述,将许光的形象拆解为“他人记忆的拼图”。
许光的英勇事迹被同事传颂,他的房间陈列被徐闪星视为信仰的象征,但他的隐秘过往却逐渐暴露出矛盾与裂痕。
这种叙事手法暗合鲁迅对“记忆”的辩证思考: 英雄的伟大不在于完美无瑕,而在于其精神能否在活人的心中扎根。
当徐闪星发现许光的事迹可能被美化甚至虚构时,她的崩溃并非源于偶像的坍塌,而是对“记忆真实性”的质疑。
最终,她选择在真相中重构许光的形象——一个“不完美但真实”的英雄,恰恰印证了鲁迅所言:唯有被铭记,精神才得以永生。
二、小人物的觉醒:对抗心魔与世俗之困
马拓擅于刻画底层人物的烟火气,而《帮凶》中的徐闪星正是这一传统的延续。
她的成长轨迹并非传统悬疑小说中的“天才破案”,而是一个普通警察在理想与现实的落差中寻找平衡的过程。
从对刑警职业的执念,到面对地铁猥亵案时的无力,再到因许光事件陷入自我怀疑,她的每一次挣扎都带有强烈的现实感。
这种“不接地气到觉醒”的蜕变,与鲁迅笔下“不满是向上的车轮”的批判精神一脉相承。
徐闪星最终依靠亲友的鼓励与自身的坚持走出阴霾,这个过程虽然缺乏哪吒式的决绝,却因平凡而更具感染力。
她对抗的不仅是案件的谜团,更是每一个普通人可能遭遇的“心魔”。
三、社会隐喻:英雄叙事下的冷峻批判
在《帮凶》的悬疑外壳下,隐藏着马拓对社会问题的冷峻观察。
在地铁猥亵案中,徐闪星因挺身而出帮助受害者,却遭到了疯狂的网暴;
反派熊峰屡次骚扰女乘客,却都能被他钻空子脱身,不能接受法律的制裁;
甚至导致许光的女友为此,命丧地铁轨道。
这些问题都是作者在暗示:性骚扰问题的普遍性和解决的困境。
而这些情节恰恰与鲁迅对“围观者麻木”的批判,形成呼应。
更值得深思的是,马拓并未将英雄塑造成无所不能的救世主。
许光的英雄事迹被权力与舆论裹挟,导致他的报告会盛大的开,又快速按下停止键,再到重启。
这其中不免还夹杂着徐闪星的正义行动,屡屡受挫。
这种对英雄叙事的解构,揭示了现实社会中“理想主义”的脆弱性。
却也通过徐闪星的坚持,传递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微光。
四、存在的思考:普通人的英雄主义
《帮凶》的终极命题,或许可以用鲁迅的另一句话概括:“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马拓通过徐闪星与许光的双重叙事,撕开了英雄神话的华丽外衣,让读者看到:
真正的伟大,恰恰在于承认人性的局限后,仍选择前行。
正如小说尾声里,徐闪星对李凡尘的告白所言:“我爱的,只可能是用细节打动我的人,不管他是不是英雄,我都愿意和他在一起。”
英雄不一定是高高在上的,我们不应该神化英雄,他们也应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可以有瑕疵。
但这些并不妨碍他们成为英雄,我们依然要敬重每一位英雄,让英雄的精神传承开来,让他们的精神活在人心之中。
这种对“记忆”与“存在”的思考,使得《帮凶》超越了类型小说的框架,成为一部关于普通人如何以凡躯承载信仰的现代寓言。
成功的“犯罪事实小说”
单纯从阅读的体验来看,山本禾太郎的《白川町杀人事件》(又名《小笛事件》)不是一本很好读的作品。这部作品包含大量文件、数字、调查资料及法庭辩论,不像通常畅销推理作品那么抓人。如何评价这部小说,需要从作品的平衡度和作者的特点来考虑。
本人所指的“平衡度”,是指作品在通俗性和纪实性中所取的位置。一般说来,推理小说在通俗性上是有独特的优势的。作者通过各种写作技巧,让小说更好看、更吸引眼球,这也是考量一名作者是否成功的标准之一。而纪实文学,顾名思义,更偏重于忠实地记录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完全和事实保持一致,基本上就可以称之为新闻作品。作者只是在有限的空间内,特别是不违背事实的情况下,对一些细节进行加工,至少从可读性来说是无法与一般的小说相提并论的。
对于绝大多数优秀的纪实作品来说,社会性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属性。很多纪实性文学的不朽名作,都聚焦一个社会问题,质疑并试图给出解答。山本禾太郎在本作中关注的焦点在于,这个看起来疑点重重的案件是否为一起冤案,并围绕案件的调查展开了叙述。应该说,来阅读这部作品的读者,相当一部分实际上是冲着推理的元素来的,其中又有一部分人读罢之后,会觉得小说里重复乃至略显枯燥的各类资料相当无趣。这种认知上的偏差,决定了这部小说的口碑未必有那么理想。这一点其实无关乎对错,但以此认定这部小说没有阅读价值就带有偏见了。
另外,山本禾太郎这位作家的文学观,也给了我们一个理解作品的窗口。书后附录的两篇评论文章,对我们理解作品是很有价值的。虽然细川凉一对山下武有关作品的调侃不屑一顾,但两篇文章都对这一事件及作者的创作立场进行了较为详细的介绍。其中,九鬼紫郎曾认为“禾太郎对那种现实性不强,只注重用诡计欺骗读者的侦探小说不感兴趣”,这一观点未必完全准确,但基本上代表了当时推理小说界对禾太郎的普遍观点。作者所提倡的“犯罪事实小说”,从内容上来看,几乎没有和事实相违背的内容,在此前提下进行创作,需要更多的是较为清晰的逻辑能力和判断能力。由于本人即传媒行业从业者,非常清楚一篇优秀的新闻作品有多难写,因此,对于作者的创作非常理解。
饶是如此,作者在筛选资料时,保留了相当一部分生动的内容,在烦琐的文字资料中加入不少带有文学色彩的内容,附录中所提到的“广川和蟑螂”的故事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且,山本禾太郎也并非仅仅擅长创作纪实类作品,从《抱茗荷之说》来看,他还是有一定的文字功底和文学技巧的。因此,这部作品可谓山本禾太郎的代表作,我们读者需要表达的,无非是愿不愿意阅读这种文学类型罢了。